云曦边说着，清亮的眼眸看向门口。
大家似乎都进去了啊。
“你和皇兄……”
宁王忽然开口，可是才说了几个字又蓦地停下了，眉头紧皱在一起，中间的缝隙都可以去苍蝇了。
“什么？”
云曦听到声音回头看他，有些疑惑。
“你……你们……”
宁王看着少女纯真懵懂的眼神，一颗心却像被什么狠狠揪住似的。
只要稍微动脑筋想一想，就可以猜到能呆在她身边，还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胆大妄为的男人是谁。
只是他不愿也不敢承认，要知道他们可是，是……
宁王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那一日他在花园中看到的景象定然是真的，而不是他眼花。
“四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宁王抬头看去，少女咬着嘴唇，担忧又紧张地看着他。
云曦被四哥严肃恐怖的表情吓到了，她直觉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惹得四哥生气。
可是她仔细想了想，却还是没有想到。
看到面前这张白皙娇嫩的小脸，眼波清澈似水，带着几分无辜与彷徨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自己，宁王原本愤怒的心不知不觉就软了下去。
严厉斥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小妹妹，他终归还是舍不得。
更何况，她性子向来温软，想必也是那人强取豪夺的逼迫她的罢，又怎么能怪她。
意识到这件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宁王决定等这边完了再好好调查。
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疲惫，对云曦说：
“无事，先进去吧。”
边说着他提步先从她身边走过。
云曦在原地愣了一下，她也搞不懂四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风就是雨了？
不过终究对于父皇的担忧还是占了上风，只愣了一瞬，她也回过身，紧跟着宁王的脚步走进了寝宫。
等云曦二人进去的时候，启和帝的床榻前已经围满了人，皇后站在最中间的位置，边上是嘉仪和淑妃二人。
在皇帝床头，一道明黄锦衣的身影笔直如竹地站立在一旁，背对着众人，乌黑如墨的长发被金冠束起，气质如玉。
虽然说是围满，但事实上却被太监阻隔了有一米远的距离，算得上是“只能远观不能近看”。
往日意气风发的皇帝，因着这连日来的疾病，整个人迅速地收了下去，容颜灰败，一片病容。胡子似乎也多日未曾整理了，看着让人很是心疼。
娘娘公主们用帕子遮着嘴，眼睛小声抽泣着，云曦站在边上，眼圈也跟着红了。
“不要担心。父皇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一道温暖优雅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似在安慰她。
云曦听到声音回头，便看到四哥熟悉的笑脸。
她抽抽鼻子，可怜兮兮地问：“真的没事吗？”
宁王点点头，却在这时余光瞟到不远处一道冰冷的视线朝这边看了过来。
他心下一动，忽然抬手将少女秀雅的肩膀轻轻环住，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汲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