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面积并不算小的鬼灯岛上，沿着崖壁边缘建立起来长方形的石墙将大半个岛面都包裹其中。
　　在石墙之内，一栋类似“王”字型的建筑在长方形内分出四小两大共记六块分开的区域。
　　若漩涡面麻几人在这里，自然是可以一眼认出这样这个建筑的中间部分与昔日草忍村的石城一模一样。
　　在这栋建筑之中，无常手里拿着一叠纸，快步穿过墙壁上画着花花绿绿的图案的回廊，径直走到了一扇黑门前。
　　涂成纯黑色的黑门上挂着一块草绿色的板子，上面清楚地写着几个字：城主室。
　　梆梆……
　　他敲了敲门，一个声音隐约从门后传来。
　　“进来。”
　　得到许可的无常从容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狭窄的房间，既没有窗户也没有电灯，只有一盏豆大的油灯放在桌子上，在黑暗中散发着昏黄的光芒，照亮了小半张桌子和男人的脸。
　　在桌子之后，无为就坐在一张红色的椅子上，这位魁组织的首领似乎并没有往日的光彩了。
　　他脸颊干扁，颧骨突出，皮肤上有着条条皱纹，以及头发都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生了病的老人。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透露着冷静与漠视的眼睛。
　　看到无常走进来，他用冷冽的声音问道：“今天有多少人？”
　　无常急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回答道：“13人。”
　　无为将文件调了方向放在自己面前，手指快速拨动着纸张的右上角，将一个个来自不同忍村的人名印在了脑海之中，随后他麻利地从中挑选出四张纸一字摆开。
　　“下次就选他们。”
　　“明白。”
　　无常记住了那四个名字，并轻轻地在嘴里默念了一遍。
　　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了如指掌。
　　将这些人安排进特别的牢房，通过一些暗示刺激这些人犯下错误，然后理所当然地将他们送入特别的禁闭室之中。
　　“没必要那么快。”无为看向了无常的眼睛，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又轻轻地拉下一缕头发，从容不迫地说，“时间还有很多，慢慢来。”
　　无常缓缓地来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只是……”
　　“我明白。”
　　无为轻轻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他用手被抵住鼻尖沉思了几秒，然后站了起来，以一只手按着桌子上的姿态绕到桌子前。
　　“不过……”
　　无形的气流在房间涌动，宽大的衣服紧贴在瘦削的躯体上，然后，无常倒飞了出去，在“嘭”的一声中撞在了木门之上，门上也跟着几道裂纹。
　　在后者站起来之前，前者又回到了座位上，用火柴点燃了被吹灭的油灯。
　　他看着晃动的火焰，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他慢慢地敲打着桌面，放在一边的黑色勾玉也跟着缓缓颤抖起来。
　　“如果没有任何事的话，你先下去吧。”
　　无常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微微弯腰，然后便快步退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走远，无为吹熄了油灯，拿起从侧面看只有一半的勾玉走向了黑暗之中。
　　——
　　无常倚靠在墙上，丝丝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等到疼痛不再那么明显，他才抬起右手抹去鲜血，然后才坐在供他休息的床上。
　　忽然间，他到了细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刚转身看向门口，一只猩红色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紧接着一阵恍惚感从大脑由上往下传遍了全身。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机械感十足的乌龟昂起头，静静地看着这个不听他劝告就擅自带着他闯入危险之地的男人。
　　宇智波佐助将中了幻术的男人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毫不犹豫地用手抓住了对方的天灵盖。
　　随着他的手掌抬起，人间道的力量发挥作用，对方的记忆也快速地涌进他的脑海之中。
　　不是……
　　不是……
　　不是……
　　不对。
　　阅读他人记忆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因为人的大脑实际上记住的事远超人自身的认知。
　　画面不断从前到后不断闪过，一个忍者的前半生清清楚楚的毫无掩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宇智波佐助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这位草忍的记忆里，有关于无为的信息少得可怜，而且……
　　他的表情微微一滞，一种奇异的感觉包裹住了他的身体，让他不禁沉入了他人的记忆之中。
　　漫无边际的楼梯上，草忍成群结队地沿着楼梯往下走。
　　越往下，黑暗越浓厚，越往下，冰冷的风就直往衣服里钻。
　　但没有停下。
　　因为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人们的耳边回荡。
　　它有时在威胁，让人心生恐惧从而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它有时在低语，充满诱惑力的语调让人心生向往。
　　而你问它问题，它也会在笑声中回应你。
　　总而言之，它好像总能根据当事人的想法给出最佳的答案。
　　在不知不觉，他们中有的人七窍流血，一头栽倒到了无尽的黑暗中，失去了生命；有的则闭上了眼睛，哭着笑着坐在路边，丧失了理智；有的则是跟随着声音到达了最底层，在这里与黑暗相拥。
　　只有最后一批人才记得，这里不是什么训练场所，而是一个巨大的匣子。
　　他们穿过猛鬼的嘴巴，一路走进了这虚幻的世界之中。
　　当他们离开那里的时候，身体获得了新生。
　　宇智波佐助惊醒，他看着不知何时爬到他脚边的乌龟，一时间说不出话。
　　“不要接触那个查克拉。”犁转动着身体，一边存储着对它来说就是能量的查克拉，一边给予忠告。
　　“那也是查克拉吗？”宇智波佐助问，他从未见过那种查克拉，那种感觉比九尾带来的还要奇怪。
　　犁认真地回答道：“当然，只是稍微特别一些，或者说，构成它的精神能量稍微特别一些。你不是完美的大筒木族人，所以还请小心。”
　　对于在星际间寻找苗圃的大筒木族人来说，无论是怎样的查克拉，都只是用来延续生命的药品而已。
　　“我明白了。”
　　宇智波佐助看着刚刚与对方天灵盖相接触的手掌，又缓缓放了回去。
　　他还需要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