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姒也终于爽了。
　　大长腿高傲的走到李随安身前，给了他一记略带嫌弃的眼神，丢下一瓶丹药，“明日午夜，再来战过！”
　　便飘然离去。
　　李随安感觉自己有点像是被强了一顿，事后还要被女方嫌弃。
　　不行，士可杀不可辱，咱大老爷们丢不起这人。
　　打死不要你这破东西。
　　抓起来就要朝她脸上丢过去。
　　定睛一看，好家伙，竟然是一瓶天元聚魂丹，这可是上千两银子。
　　赶紧收起来。
　　真香！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大能小，不与她一般见识。
　　做不成我的女人，做兄弟也行啊。
　　真正的好兄弟，就是在你需要女人的时候，做你的女人。
　　一举多得。
　　翌日。
　　李随安去看了下福叔。
　　福叔恢复的不错，至少精神状态比之前强得多。
　　李随安捏碎一颗归元丹，怕他虚不受补，和着水也只能吃小半粒。
　　与他聊了一阵生意上的安排。
　　按李随安的意思，要清理掉家中各行各业都沾点边却又无法形成规模的杂乱生意，譬如在丝绸街上的丝绸铺子，西市的粮油米铺等等。
　　这些能卖则卖，一些边远地区利润较低的脚店也都转让，暂时只保留如意坊和几家自主经营的生意还行的酒楼脚店。
　　一些或闲置或出租的房子，全部卖掉。
　　趁着现在行情好，还能卖个好价钱。
　　此举，也能回笼一些日渐匮乏的资金流。
　　粗略估计，至少得有五万两银子回笼。
　　府中的下人太多，家中人不多，他平时哪里需要这么多人照顾。
　　所以家中人员要清减，那些签过卖身契的仆人，可以全部返还卖身契，还他们平民籍。给他们安家费，让他们自谋生路去，最终能留下的不会超过十人。
　　不愿意离开的，也可以以自由民的身份换个职位，去东城酿酒坊做工。
　　福庆年安静的听着他的布置，面有忧色，“少爷，我们不是有提灯司帮衬吗，已经到这份上了吗？少爷，徐家势大，您可不能冒险。如果真的不成，酿酒的生意干脆就让了出去吧。”
　　他猜到李随安这样布置，是在预留后路。
　　要么是李随安很快就要有大动作，要么就是敌人即将有大动作。
　　李随安安抚他道：“你不用多想。区区徐家，我并未放在眼中。”
　　“只是未雨绸缪，做些准备罢了。凡事为虑胜先虑败，最重要的还是人。只要人还在，即便现在失去了，也保留了将来东山再起的火种，未必不能重新拥有。”
　　徐家只是几个小动作而已，不会让他伤筋动骨，反而暴露了对方其实也是无计可施，才会行此下三滥的手段。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且让他先嚣张几日。
　　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福庆年只能配合李随安做好安排。
　　二人又商讨了许多细节，之后，李随安便先行离开。
　　剩下大半粒归元丹，也不能浪费，就便宜了‘软趴趴’。
　　水仙照顾的十分周道，经过半个多月的喂养，‘软趴趴’的骨头已经么那么软了，甚至可以自己踉跄着走几步。
　　李随安将归元丹捏碎成粉，同兽奶一起喂给它喝。
　　“嗷呜呜~”
　　软趴趴舔了几口，直兴奋的嗷嗷叫。
　　“嚎什么嚎，快点长大，再多涨点膘正好宰了你吃肉。”
　　小鹿正在他屁股后面啃猪蹄，啃得满面油光，闻言瞪大了眼睛连吃肉都差点忘了。
　　“开个玩笑。”
　　李随安怕吓着小朋友，讪讪一笑，“软趴趴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它呢。”
　　小鹿一脸呆萌，“老爷，咋又不吃它了呀，我还在想软趴趴的肉是什么味道呢。它可能吃了，整天吃吃喝喝又不长肉，长大了还得了？咱们还是趁着它没长大，吃了吧。”
　　李随安：“……”
　　得~
　　论吃还是你在行。
　　一把将小鹿抱到膝盖上坐好，小鹿张开那无处安放的小油手，犹豫一下，在李随安衣服上小小地擦拭几下。
　　李随安一脸黑线，嫌弃的将她丢在地上。
　　“小鹿，把你的小宝贝拿出来给老爷看看。”
　　“哦。”
　　从胸口上取出那盏袖珍青铜灯笼，郑重地塞进李随安手中。
　　李随安刚一入手，灯笼鬼便显露出五官，在他掌心弹来弹去，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脑海精神一阵波动，原来它是在表达谢意。
　　感谢李随安照顾小鹿，帮它恢复状态。
　　六阶妖灵果然不简单，只这份灵智，就非是一般妖灵能够比拟的。
　　李随安也是心中一乐，至少是個知恩的，便同样以精神传音道：“不用谢，你能恢复就好。以后我不在家时，你能否帮忙照顾一下大家，至少保证不被陌生人伤害。”
　　“咿呀~”
　　妖灵同意了。
　　李随安取出几块大小不一的源石，递给小鹿，“这些都是小宝贝的灵食，吃完了再找我要。”
　　“谢谢老爷。”
　　“乖，去找许先生上课吧。”
　　“哦~”
　　小鹿一溜烟跑了。
　　……等会儿，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说了。
　　算了，也不急于一时。
　　打发了小鹿，时间还早。
　　李随安练了会儿功，开发神通。
　　神通两个技能，瞬遁与空巢。瞬遁的作用看似更大，实则空巢才是神通核心。与瞬遁不同，开发空巢技能，也不是简单的将外界东西收了放、放了收。
　　需以精神不停探索空巢混沌空间，因此进度较慢。
　　好在随着他精神力渐涨，空巢的开发进度也一日数变，距离圆满已不远矣。
　　待到日头升空，街市上逐渐热闹，便唤来酒楼管事，做出了一些安排后低调出门去了。
　　北城。
　　李随安的身影自无人小巷中出现，来到坊市，一眼便看见那熟悉的面孔。
　　龙巢氏族的那位图腾战士大汉一见到李随安，也客气地迎了上来，“阁下好久不见，这回可需要些什么东西吗？”
　　李随安点点头，“正好我需要一点比较特别的东西，就是不知龙巢氏族是否能拿得出。”
　　对方给了他一记神秘的眼神，“了解。阁下是此道行家，只要价格何时，我们龙巢定然鼎力而为。”
　　李随安：“……”
　　之后，李随安获得了一批化劲草、腐骨虫。
　　“几次照面，还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玄，阁下叫我玄就好了。”
　　“玄。并无恶意，据我所知，龙巢氏族是最近几十年才从葬龙道迁徙到北冰原道的，贵部落新来此地，定居不易吧？”
　　玄闻言面色一肃，“我们龙巢部落的确新搬迁至北冰原道，族人历经数十年的艰苦奋斗，如今已经成功在北冰原道开辟出了新部落，安营扎根了。但终有一天，我们还会重返故地的。荣耀依旧在，龙巢之火永不熄灭。”
　　似乎为了证明决心，他身上图腾之光一闪即逝。
　　龙首狰狞，一对龙眸威势十足。
　　李随安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精神威亚一闪即逝，心中有些惊讶，正色道：“玄。我敬佩你们敢于远离故土的勇气，只是建设新部落肯定还需要很多基础资源，譬如源石。我也是做生意的，也许我们可以互通有无。”
　　玄认真看了他一会儿道：“阁下怎么称呼？”
　　“叫我安先生就好。”
　　“安先生，能先看看你的货吗。”
　　很快，玄便看到了一堆篮球大小的源石原矿，睁大了眼睛，“安先生，这样的源石阁下还有多少，我们龙巢氏族愿意加价，全部吃下。”
　　“哦~有多少货，得看你能出到什么价码。”李随安口气不小。
　　“安先生稍等，我先请示一下大祭司。”
　　片刻后，玄回来了，“三成，我们愿意加价三成。”
　　“三成不够，源石是能源，是建设基石。第一批，我可以至少提供两千斤源石。”
　　“只有两千斤？”玄有些失望。
　　“第一批。”李随安提醒道。
　　玄道：“如果全是这样的源石，我们可以给到三成五。”
　　李随安想了想道：“四成吧。能拿出这种原矿源石，伱该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玄心道：“连石皮都没去干净，那便只能是掌握了一条源石矿脉了。”
　　李随安似乎笃定了对方会买账道：“这种纯粹的能源，是行之四海皆准的必须品。任何大势力，都不会将它推出门外。而且，除了军需处兑换通道，大润官府是严令禁止源石交易的！若非我与龙巢氏族几番交易，也算得熟人，此番也不会找上你们。”
　　玄一咬牙，“好，成交。”
　　“成交！”
　　李随安笑着与他一击掌道：“希望能与龙巢氏族保持友谊，愿龙巢之火，永不熄灭。”
　　“龙巢之火，永不熄灭。”
　　“玄，除了源石买卖，我还想向贵部落预订几样特殊的药材……”说着，便将自己所需的药材报了出来。
　　玄听完后，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还说你不是毒道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