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熟悉的人也会在某一天变得陌生

　　维伦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草药
　　——费伦泽亲自摘的。
　　返回霍格沃兹的路上，海格像只特大号的麻雀，兴奋地说个不停。
　　“简直不可思议！”
　　“马人极度排外，很少有巫师能够得到他们的友谊。”
　　“你的未来不可限量。维伦，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维伦笑着开口：“像邓布利多一样？”
　　“像邓布利多一样！”海格重重点头。
　　回到城堡。
　　维伦抱着草药和岩皮饼对友善的大个子告别，并约定下个周末还会去拜访对方。
　　海格高兴坏了，挥动蒲扇般的大手：“没问题，到时候我给你做点儿别处吃不到的美味。”
　　对此，维伦相当怀疑。
　　走入大门，穿过前厅。
　　刚到楼梯口。
　　维伦看见了一只猫。
　　长毛猫。
　　大脸盘子，小短腿。
　　紧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瞧瞧这是谁？维伦·卡佩。”
　　看门人费尔奇提着一只巨大的油灯缓缓走近，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惊喜：“看来好学生也有违反校纪的时候……哈，被我逮个正着。”
　　“晚上好，费尔奇先生。”维伦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费尔奇冷笑：“别套近乎，卡佩，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维伦也不恼。
　　把草药和岩皮饼放下，从兜里掏出一张带有邓布利多签名的羊皮纸：“您看，我有校长特许，可以在每周日自由出入城堡，只要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回来就行。”
　　“什么？邓布利多怎么会！让我看看。”
　　费尔奇表情一垮。
　　劈手夺过羊皮纸，他逐字逐句地看。
　　维伦安静等待。
　　大概半分钟的工夫，费尔奇不情不愿把那张纸还给了维伦。
　　“好吧，既然是校长特许……”他低声嘟囔着，就差把‘失望’两個字写在脸上了。
　　维伦盯着费尔奇看了一阵。
　　想了想，翻出几只荧光蕈。
　　“不介意的话，请收下这些蘑菇吧。”
　　费尔奇眼神一凛：“卡佩，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说着，他后退几步。
　　‘洛丽丝夫人’也拱起背，炸开了尾巴上的毛。
　　“用这种蘑菇泡水喝，有安神助眠的作用。”维伦露出和善的微笑：“费尔奇先生，您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吧。”
　　费尔奇愣了下。
　　眼前这孩子在对他释放善意？
　　等等。
　　这一定是个陷阱！
　　“不错的尝试，卡佩。”费尔奇眯起眼睛，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嗯？我当然知道。虽然不及那些教授学识渊博，但我好歹是个巫师！”
　　扭曲的自尊，令这个邋遢的老头子面目全非。
　　维伦依旧保持着微笑。
　　他什么都没说，把荧光蕈轻轻放在地上。对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挥挥手，径直走下楼梯。
　　望着维伦远去的背影，费尔奇满脸狐疑。
　　看看那些古怪的发光蘑菇，又看看脚边的长毛猫，问道：“你觉得呢，洛丽丝夫人？”
　　长毛猫‘喵’了一声，蹭了蹭费尔奇的裤腿。
　　费尔奇终于不再板着脸了，无比宠溺道：“别急，别急，等我完成巡逻，回去就给你做宵夜。”
　　随即，他又恢复了惹人厌的刻薄嘴脸，自言自语道：“没安好心！绝对没安好心！我可不上当！”
　　费尔奇决定把这些可疑的蘑菇统统锁进自己办公室的抽屉。
　　不过。
　　等他戴好防护手套，弯腰去捡的时候，又鬼使神差般冒出个念头：要不，先找人问问？万一没毒呢。
　　维伦这边，无比顺利地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虽然有些晚了。
　　但公共休息室里依旧热闹。
　　“别卡我棋子啊！”
　　“什么叫你的棋子，上面写你名字了？”
　　“哈哈！三星五费，开始反击喽！”
　　不想承认。
　　又不得不承认。
　　现在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彻底沦为了棋牌室。
　　吵吵嚷嚷的，连阴冷感觉都没有了。
　　“维伦！你回来啦。”
　　德拉科眼尖，一下看到了维伦。
　　恰好他刚刚结束了一局，就把位置让给别人，主动迎了上来。
　　“你不是去找咱们的猎场看守了吗？怎么带回来这么一大堆东西。”德拉科好奇地问：“能打开看看吗？”
　　“看呗。”维伦随口说了句，一股脑把怀里的东西都塞给对方。
　　德拉科差点儿摔倒：“这么沉？”
　　他打开一包。
　　十分不巧。
　　是海格为维伦准备的岩皮饼。
　　“伱去挖土了！”
　　德拉科不理解，并大为震惊。
　　“这是点心……呃，当主食吃也行。”维伦解释道。
　　德拉科欲言又止。
　　“猜我刚才遇见谁了？”维伦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坐下和德拉科闲聊。
　　德拉科扯扯嘴角，“这个时间还能有谁？肯定是费尔奇那个讨厌鬼。”
　　“我倒觉得他挺负责。”维伦说：“就是有些扭曲。仿佛不行使手里的权力，就无法维护尊严。”
　　“晦气晦气，说他干什么，一个哑炮罢了。”德拉科和大多数学生一样，对费尔奇完全喜欢不起来：“负责也好，不负责也好，归根结底，他用不了魔法，就永远是异类，是怪胎！”
　　“异类和怪胎。”维伦若有所思。
　　实际上，当他遇见费尔奇的时候，脑海中就隐隐有某些想法了。
　　沉吟数秒，维伦问道：“德拉科，你说……巫师和麻瓜是一个物种吗？”
　　“当然不！”德拉科毫不犹豫：“巫师是巫师，麻瓜是麻瓜。二者就像天上的鹰隼和泥地里的癞蛤蟆。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巫师和哑炮呢？”维伦又问。
　　德拉科：“也不能混为一谈，硬要举例的话，应该就是鹰隼和母鸡的区别吧，母鸡比癞蛤蟆好一点儿，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说着说着，小少爷又搬出了纯血与非纯血的那一套：“纯血巫师飞的更高，更快。泥巴种……”
　　维伦轻咳一声。
　　“啧，混血巫师飞的又低又慢。这下你满意了吧。”德拉科没好气地说。
　　维伦耸耸肩，略过了这段小插曲：“既然巫师和哑炮以及麻瓜不是一个物种，那究竟是什么让我们掌握了魔法的力量呢？”
　　德拉科眉头一皱：“维伦，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维伦看着头顶的厚玻璃，幽幽开口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有让哑炮，甚至部分麻瓜也能施展魔法的力量。人们又该怎样爱戴与畏惧我……”
　　闻言，德拉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在暗绿色光芒的照耀下，他感觉维伦变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