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飘四季 第九十五章农村新年

转眼间马艺文在家已经待了几天，孩童时，一帮玩的较好的伙伴，好几年没有来往过了，现在有的上学，有的去打工，由于年龄的原因，时间的因素，感觉很是生熟，见的面没有孩童时的亲切，他不愿向外面瞎跑，只好窝居家中，看些小说。
农历腊月二十三，一到傍晚就听到鞭炮声响个不停，原来是祭灶了。
民间流传，这天晚上全家团圆才过祭灶，如果晚上一个人不在场，就不会点鞭炮来庆祝这一天。
马艺文的大姐红玲已经结婚不算这个家庭的一员，二姐香玲在聊城师范上大学也放假来到家中，加上他的父母双亲和爷爷奶奶，全家六口人团聚了。但是，人团聚，也没祭灶过。
每年的这一天，他爷爷马老先生总是说同一件事：“我有两个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当时家里穷，就把老大以八个大洋买给国民党当兵去了。后来和国民党跑到了台弯，他也跟着跑到了那边并安了家，咱们可不要祭灶，我哥还在外面呢！”
在1992年时，那时马艺文还是孩童，台弯的大爷爷来过一次，只记的瞎了一只眼，据说是打丈时打瞎的。
虽说没有过这个祭灶，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也是很温馨的。
“腊八，祭灶，新年来到，小姑娘要花，小小要炮。老头子打饥荒，老婆子要衣裳。”随着这个祖上传下的童谣，新年来到。
年三十，帖花门，每家每户那漆黑的大门都换然一新，连空气都感觉到节日的气氛而不那么严寒。
大街上，小卖部就成了人场，里里外外站满了很多老年人，有蹲着下棋的，有弯腰哄小孙孙的，有闲聊的。
在小卖部旁边一个送子奶奶庙，庙外也挤满了男女老少，有凑过年烧香的，有谈论什么的，还有一些半大小子，冷不丁的在人群中扔一个划炮嘻嘻哈哈的跑开。
天还没黑，那些接连不断的鞭炮声拉开了序幕，空中迷漫着硫磺味。
在农村这一天老人们都要烧香，祷告，磕头……然后全家人开始吃饭。
在孩童时天一黑不顾的吃饭就去找小伙伴玩耍，一直玩到半夜才回来。而现在，那种玩心已经退去，马艺文在父母房间看会春节晚会，就来到房间看起小说《茶花女》。
夜深了，父亲马学停关好大门，放好拦门棍，然后大院小院撒些芝麻杆，点上几个炮仗，就去安睡。
农村，一年四季晚上都很宁静。然而就这一晚很是特别，鞭炮声随时都会响起，狗就会狂叫几声，打破夜的静，让人很难入眠。
大年初一早晨，人们五更就起床了，不想起床这么早也没办法，鞭炮接二连三的响起，把梦乡的人儿惊醒。
马艺文穿上新衣服来到堂屋，爷爷奶奶正在忙碌的，烧香磕头祷告。
看到马艺文过来，黄奶奶就忙说：“快过来，给老天爷，老关爷，诸多仙家，还有你老爷爷老奶奶磕头，让他们都保佑你考上大学。”
他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对迷信是半信半疑，大过年的，都图个吉利而且也让爷爷奶奶开心，就跪下来给诸多仙家磕了几个头。
黄奶奶站在一旁，看着孙子露出慈祥的微笑说道：“小时候过年时，文小子给仙家磕头祷告说，保佑爷爷能吃能喝，把咱们俩当成猪了是不是。呵呵！”
马老先生捋了一下拇指长的胡须笑道：“那时才五六岁，现在都十八了，过的真快。”
马艺文的父母和二姐来到堂屋，四人先给先祖宗磕头，然后给两为老人磕头拜年。最后马艺文和马香玲再给父母磕头拜年，这就是传统的旧习俗。
吃过早晨饭天还没亮，大街上已经是人声鼎沸。一群群人挨家挨户的给祖宗磕头，给长辈磕头。有时在大街上看到长辈就跪下来磕头，然后嘻嘻哈哈的告别。
马艺文孩童时最喜欢跟着家人到处磕头，每到一家就会给好多瓜子，花生，糖果，饼干……，把自己的胃填的饱饱的。随着年龄的增大，对这种拜年的礼节有点厌烦。
吃过饭后，他就躲在屋中看《茶花女》，刚看到精彩的地方，他的母亲就过来了，让他和他爸爸去村里磕头拜年。
他很不想去，就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他妈妈看出了他的犹豫，说道：“现在年龄大了，该给长辈磕头拜年了，要不然会说你不懂事的。”
大过年的，他不想让妈妈生气，合上书，随同爸爸挨家挨拜年。
从村东头到村西头，见长辈就磕头……。
跑了一早晨，磕头磕的膝盖疼，新裤子上弄的都是土，还很是无聊，浑身没有力气。他刚想躺到床上休息一会，又被几个小学时的伙伴叫出去去玩。在大街上来来回回逛了几圈，随意点上几个炮竹来消磨这快乐的漫长时间。
熬到中午父母为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狼吞虎咽吃了一通。然后饭碗一推，走进房间，蒙头大睡，想把早晨早起的时间给补过来。